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、全方位、全覆盖的民主，是最广泛、最真实、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。现代政治体系模式的建构理论，可以分为价值层次的理论和操作层次的理论两大方面。在操作层次上，需要将价值层次的理论转化为具体的步骤、程序和规范。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操作层次转化中，现代技术发挥了重要作用。目前，我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主要包含三个方面的运用。

一是平台载体方面的技术应用。典型的运用是电子投票系统，利用电子投票系统可以实现便捷、安全、高效的选举过程，提高选举的可信度和参与度。这种系统可以确保选民的身份验证和投票的机密性，减少选举过程中的操纵。此外，在线协作和共享平台（如云计算和在线协作工具）可以促进不同群体之间的合作和集体行动，帮助他们共同制定政策建议、解决问题和推动民主协商。

二是信息传播与共享方面的技术应用。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政治传播过程，互联网和移动应用程序为民众提供了方便的途径来获取政治信息、参与政治讨论和提出意见。通过在线平台、在线问政系统，民众可以参与政策制定、提出问题、参加调查和表达观点，从而实现广泛的民众参与和民意表达。微博、微信、抖音等社交媒体，也是民众获得政治信息、进行意见交流、分享对公共事务看法的重要工具。这些平台可以扩大民众之间的互动和讨论，促进对国家政治的了解和对社会议题的广泛关注。此外，通过开放政府数据和信息，可以更好地使民众了解政府的决策过程、公共项目和资源分配情况，促进人民监督。

三是智能分析方面的技术应用。通过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技术，可以从大规模数据中提取有价值的信息，帮助政府更准确地了解民众需求和舆论动态，帮助政府和决策者更好地理解人民的心声、预测社会趋势、支持政策决策和规划。此外，还有一些仍在探索中的应用。例如，以区块链为中心的技术可以对人民民主的全过程加以详细记录，在全记录基础上产生广泛监督，并运用加密技术对公众隐私加以保护，以保证数字化民主进程的充分开展。

衡量一种政治制度是不是真的民主，取决于这种政治制度是否能够在政治目标、政治运作乃至于政治效应上都充分体现人民性。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，才能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。

首先，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应当“以人为本”。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要以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标准和尺度。在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理论建构时，要避免“技术拜物教”或者“信息拜物教”倾向，强调人的全面发展是全过程人民民主中技术应用的根本目的，是我国的技术政治发展区别于其他国家的根本不同所在。

其次，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的力量是人民群众。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主体力量，在政治技术愈加发达的当下，更应当引导人民群众深刻认识自己在实践活动中的主体地位，理解技术、选择技术、参与治理、反馈效果。

再次，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的获益者是全体人民。大平台容易实现对数字权力的垄断，因此，资本主义国家的垄断公司和政府往往成为技术政治的获益者。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技术应用，需要通过法律法规对“技术权力”和“技术利益”进行制约，同时注意保护技术治理下人的平等权利，积极弥合“数字鸿沟”，探索因地制宜的民主技术政治与政治现代化发展，使全过程人民民主符合中国国情和发展需求，真正体现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念。

（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研究所副研究员）

本文刊于《上海宣传通讯》

2024年第19—20期“研究与思考”栏目